崔健最近就他的新专辑发表意见说:不要听我说,也不要听别人说。我想他坚持着他一贯的意见:音乐是听的,不是说的。但任何一个人除了听而不闻,不管是欣喜若狂还是嗤之以鼻,总会有话要说,我也一样。
崔健的新作给我的直接感觉就是——矛盾。起码是我情绪情感上的矛盾。崔健就是崔健,因为他拥有一个坚实的内核,我说不清这内核是什么,但我知道这内核很结实,结实得让人总要回忆起当年他一鸣惊人时给人的那种打击感和撞击感。
节奏现在成了崔健音乐中最强大的力量。而这种节奏让人感到的是如此扰人又如此陌生。扰人是因为那叫人不得安宁的冲击力,陌生是因为他实在违反时下迪厅里、舞台上那兴高采烈的潮流。
崔健的声音依旧,但似乎多了些幽默,也有少许的调侃,冷冷的,不矫情,有些地方甚至在冷冷中透出几分热力。
崔健的音乐恢复了很多早期的温暖,但简约得多,常常只是由一个简单的音色就带出来了。然而你还是能从中听到很多熟悉的东西,某个旋律片段,某个节奏类型,覆盖在上面的很多新颖大胆的音群并不能掩饰住原来的崔健。
问题只是:这种令人直面自己和人生的“伤害”具有何等的价值?
问题也在于:在娱乐升平的时候这种“伤害”能有几许知音?
问题更在于:崔健是否如一些人骄傲的宣言所说的那样——过时了?
崔健音乐的最大价值不是让人娱乐,而是让人反省自己的生活状态。这张新专辑仍然如是,虽然你不必同意他的话,甚至可以不喜欢他的歌,但他的态度你难得无动于衷!